我在虛幻的都市裡,用文字砌牆,用文字築城,用文字記錄天使;用影像裝飾,用影像點綴,用影像補捉二零零三的五月,然後,用影像與文字欺騙自己,它來過。
2017-08-09
公路殺手
大中午的豔陽高照,這裡是前後數哩都沒有任何人、動物與建築物的公路中央點,草叢那具死了超過十五年屍體依然仍沒有被人發現,而今,已是一具穿著破爛衣服的白骨,風滾草滾過滾燙的公路上,掠過一台車子前面,那是台二手的雪佛蘭羚羊,車蓋的烤漆光亮,車窗乾淨明亮,反照太陽的亮點在車身上閃爍而過,車裡坐著一個人,一個看起來很無趣的男人。
他拉了拉領帶,對著那片加裝的超大後照鏡梳了梳那顆油頭,然後他小心用特製的小鉗子拔下兩根白頭髮,當一個推銷員,一定要注意儀容整潔,然後他給了自己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,挑了挑眉,而且還故意露出那一口潔白近藍的牙齒。
他深呼吸了一下,今天已經被拒絕了五次,這一週以來除了經過那個小鎮,幫電影購物中心把節目賣的家庭弓箭組拿給那家男主人、抽了一成傭金外,一直都沒有做成生意,再被拒絕下去,明天的晚餐就沒有著落了,更別提住汽車旅館,還有那張柔軟的床,或是阻街女郎的服務了。
他靠在汽車座椅上,動了動肩膀與脖子,關節裡面的氣泡壓破聲響亮得可以,他閉上了眼睛,想起自己,想起這段漫長的日子,這段在公路上來來回回的日子,想起那個無助的老太太,臥病在床的老太太,不行,不可以,不可以,他張大眼睛,試著振作;看著車外炎熱的空氣在柏油路上蠕動,他從副駕駛座的抽屜拿出了地圖,看了一下周圍,然後在地圖上找著自己可能的所在,大概是這個路口吧,他手指著地圖上的路口,然後用手指當做自己的車子,延著公路前進,前面幾英里的地方有個岔路,左轉下去還有個小鎮,有個加油站,也許這中間會有願意買東西的客人,又也許,會有他所想要的那種客人。
他發動引擎,把車子開回馬路上,沿著公路往岔路開去。
他切到了自己設定好的音樂頻道,一邊哼著歌,一邊在公路上尋找著他想要的對象;可以的話,他不想在有鄰居或類似街道的地方尋找,因為隨時上門的鄰居或熟人,都是變數,一對一會比較單純,對,一個人對一個人,單方面的資訊往來會比較容易佈局,而且最好不要是男人,獨居在這種地方的男人,家裡有個槍自衛是很常見的事,買賣不成被開槍趕出來也是發生過的事;所以,女人當然是最理想,而老女人更好,因為上了年齡的人買東西是為了快樂的,你得有一套讓她們能安心帶進棺材的好故事。
他看了看油表,今天頂多開到小鎮,要不就要在小鎮過夜了,但冗長的公路上,依然沒有房子出現,那種獨自居住在邊陲的房子。
「為什麼要獨自居住在又遠又不方便,要買罐啤酒只能到瘦到皮包骨、講話刻薄的老頭開的加油站裡去買的鬼地方?這是十分的問題,葛洛麗亞?」
他戲謔的模仿著電視節目主持人腔調說著話。
「因為他們不喜歡跟大家住在一起?」
他裝著女人的聲音回答道。
「呃呃,不算完全答對?你要使用求救、刪減還是提示?」
「我要使用提示。」
「沒問題,提示是,改不掉的。」
「是習慣嗎?」
「答對了!葛洛麗亞!這些人因為某些原因,被家人拋棄、家人過世,又或者是被這裡可能會有個小鎮給騙來這裡,但是,隨著長年居住下來,他們已經習慣這裡,習慣不方便,也習慣沒有人來拜訪他們。」
他沉默了一倘,靜靜地看著外面沒有人車通過的荒涼公路。
臥病在床的老太太說:「你一定很習慣這種事了,也算是幫我個忙,把那個枕頭拿給我。」
他倒抽一口涼氣,趕緊從那個房間裡離開,回到了沒有人車通過的荒涼公路上,集中精神的看著豔陽照到發燙的公路標示。
前方就是岔路,他轉動方向盤,下了公路,開進一條有幾顆樹的小路,開了一會兒,他開始看見不遠處有幾間零星的房子,但還沒看到郡的歡迎告示,這裡大概離主街道還很遠。
不遠的地方,有間前面有屋廊的木造二層樓,他把車速放慢,緩緩的靠近了這間屋子;信箱開著,裡面放著報紙,屋外沒有圍籬,沒有堆積的廢棄物,整理得蠻乾淨的,還種了點龍舌蘭、生石花,他轉過了頭看向屋外的空地,屋外有兩台車,一台是白色的農用貨卡,一台是新穎的黑色轎車,架高起來的水塔閃爍著日光的反照,生鏽的鐵架被風吹過就產生出鐵器輾合的嘎嘎響聲。
他停下了車,但沒有熄火,就這麼停在路邊思考著,因為這些都是他非常熟悉的景色,但就這麼看上去,似乎有一點點不太搭調的不同。
先撇開那些問題,就資訊、刻板印象與經驗來看,感覺是務農、有女性的家庭,對流行資訊不夠敏感,年齡稍高的感覺;他熄了火,走到了車子後面,打開後車廂,在那些成堆的推銷品裡面挑了幾樣,拿起旁邊的證件與州政府發的證明文件,同時拿起一瓶防犯噴霧放進上衣口袋裡,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畢竟,只要踏入庭院,就算是進入私有土地,如果不幸被槍殺身亡,也算是咎由自取,這行業也算是有點風險。
臥病在床的老太太,閉上了眼睛。
他猛然張大眼睛,不,不可以;他拉了拉領帶,拿起了東西,走到駕駛座按了兩下喇叭,不過似乎一切都毫無反應,他又按了兩下,一短一長,但還是沒有任何回應,他用鼻子呼出一口氣,皺眉頭,因為這看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,他緩步走向木造二層樓的屋子。
他走到了信箱邊停了一下,看了一下在裡面的報紙,然後,又看了一下大門,這個地方是最容易被出聲警告的位置,不過既然沒有被警告,那麼他放心的邁開腳步就繼續往前。
他走進庭院裡,那庭院如外見般的普通,沒有圍籬或多或少反應了屋主的個性,不過,這也表示屋內可能沒有什麼值錢物品,又或者沒有野生動物侵擾,那些花在荒涼炎熱的土地上長得非常茂盛,這讓他聯想到有個人在花圃照顧花的樣子。
現在,他走上了門廊,站在白色的門前,拿好了證件跟裝好商品的手提箱,雖然已經非常習慣這場面了,不過,會被接受還是厭惡呢?
「午安!」
門內靜了一會兒,但是微微傳了些腳步聲,與說話聲,是個男人,聲音壓低,不過因為太小聲了,他聽不清楚說話內容,有關門的聲音,從二樓傳來的,樓梯踩踏的聲音,下樓的聲音,拍了拍衣服的聲音,門鎖轉動。
門開了條縫,那是個褐膚的女人,有著深色的瞳孔,好像有拉丁血統的感覺,她在開門的瞬間抖了一下,開門的力道似乎太用力了些,被門鍊拉住的瞬間,讓她有些防備不及,她馬上收下了錯愕,用著厭惡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「午安!」
他露出那一口潔白近藍的牙齒地再說了一次。
「什麼?」
女人有些不解的回應。
「嗯,嗨,午安女士,我是"快樂生活"家庭用品公司的業務員,我帶來我們公司精心挑選的新產品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為您展示產品或是提供服務呢?」
「不需要。」
「別這麼說嘛,我說明一下我手邊有的商品,妳參考看看,一定會有你要的東西。」
女人皺著眉頭,表情有些不悅。
「不必麻煩了。」
「我打個比方好了,外面有台漂亮的轎車,車牌是6ROB911,這是你們的車嗎?」
「你說什麼?你記我的車牌幹嘛?」
「您別擔心,我只是確認一下,這一定是你們的車子,很漂亮,但是我經過的時候,看了一下胎壓跟胎紋,老實說,應該要換一下,要不,你至少要打個氣,你們有打氣的設備跟新輪胎嗎?」
「你有有打氣的設備跟新輪胎?」
「那當然了,我可是推銷員,而且我有更多更好的東西。」
女人想了一會兒,動作有些笨拙的拉掉門鍊。
「進來吧。」
她沒好氣的說著。
他進了屋子,女人在前面帶路,她把男人帶到了客廳,讓他在沙發坐下,就轉身到樓梯間叫著她老公下來;男人把手提箱放到了桌上,轉著頭四處看了看,中央走廊直接對著大門,入門右手就是二樓樓梯,左邊是客廳,客廳後接著書房;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長廊底端應該是飯廳跟廚房,後門就在廚房邊,這種一眼望去可以看完整個家的陳設,表示屋子是非常標準的美國格局,大概是七、八零年代前後蓋的。
女人帶著一個高壯的男人來到了客廳,於是他連忙站了起來,伸出手要跟他握手;不過那人沒有理會他,只是看了看他,然後選了單張沙發坐了下來;於是他也只是陪了笑收回了手,畢竟這一行需要的是很好的個性與耐性,特別是經常會被人羞辱這方面。
「呃,兩位怎麼稱呼?」
「偉恩,布魯斯‧偉恩。」
「喔,很有趣的名字,還好這裡不是高登市。」
他心裡想著,如果是假名,那表示自己並不受歡迎。
「好的,偉恩夫婦,我是"快樂生活"家庭用品公司的業務員克拉克,我帶來我們公司精心挑選的各種產品。」
「你有些什麼東西?」
偉恩太太先開了口。
「太太識貨喔;我就不談目前的其他商品,我就直接拿我們公司這季主推的兩樣商品來介紹。」
他把手提箱面向著偉恩夫婦,打了開來;裡面是數個白色的小方塊,與一個茶壺、杯具與木造小盒的絨布精裝組合。
「這些是?」
「左邊是壓縮記憶空氣枕;而右邊則是高級安寧茶,現在買還送高級茶具組唷。」
「你在開玩笑吧,那些我可能不需要,你還是把打氣的設備跟新輪胎拿給我吧!」
偉恩先生啞然失笑,顯然他對這些商品沒有任何的興趣;不過偉恩太太倒是拿起了茶包與壓縮枕在看著。
「你怎麼會覺得我們需要這些,還是你就只是單純推銷新產品?」
偉恩太太問道,她捲了捲袖子,那件斑點洋裝對她來說似乎不太合身,而這時他也注意到偉恩先生身上的吊帶牛仔褲,也是稍嫌高腰了些。
「我是猜的,你們大概很久沒睡個好覺了,所以,我準備了很棒的枕頭跟能幫助入眠的好茶,相信我,這一定能消除你們的疲勞,睡個好覺;可以幫我拿壺熱水來嗎?」
「你...你怎麼知道我們沒睡好覺?」
偉恩先生詫異地問道。
偉恩太太端來了熱水,他接過了熱水,把水注進茶壺裡,從木盒裡面拿出兩個茶包,分別放進杯子裡,然後他拿起茶壺緩緩把熱水注入杯中,茶包裡的葉片遇水,緩緩散出濃郁的甜香。
「這很簡單呀,你們兩個看起來有很深的黑眼圈,加上外面輪胎磨損得那麼嚴重,一定是開了夜車來這裡,而且早上還開車下田;說來真是抱歉,貨車車斗的農具還沒拿下來,就被我打擾了。」
他拿起兩杯茶,分別遞給偉恩先生與太太。
「試試,看看值不值得,試看看它的香甜。」
偉恩太太輕啜了一口,露出一個覺得還不錯的表情;不過偉恩先生就粗魯多了,他試過溫度後,幾乎是一口灌下,還順便用茶漱了漱口。
偉恩先生拉著偉恩太太到了一邊去討論了一下,這種狀況他也頗為習慣,不過他比較猶豫的,是之後該怎麼辦呢?要全部賣給他們嗎?又或是...
「推銷東西的,我太太還要考慮一下,你先帶我去看看你的打氣設備跟新輪胎吧,這個我一定會買。」
偉恩先生這麼說道。
他聳了聳肩,反正能成交一筆生意是一筆。
「也行,那麻煩你跟我來。」
他起身走向大門。
偉恩先生趁著業務員背對著的時候,對著偉恩太太使了個眼色;他開了門走出房屋,走在沙沙作響的礫土地上,後面就是偉恩先生,他們經過了貨卡,農機具上的泥土,在陰影處還有著水份。
「偉恩先生,你們這趟是回老家嗎?」
他一邊走著一邊問道。
「不算是。」
「喔,所以你們兩個從加州開咽夜車來到這裡,也不是回老家,但當天馬上就開始幫忙農田運作呀。」
「你這話有點問題,我可沒說過自己來自加州。」
「喔,這不勞你開口,我看車牌就知道了,加州規格,跟本州差很多。」
「原來如此,你觀察得很仔細嘛。」
「好說,這是職業病。」
現在他們兩個人站在他的車子行李廂前,他用鑰匙開了行李廂,在那邊翻找著東西;而偉恩先生也沒閒著,他順手拿起附近地上一隻鐵製的板手,他原本是想撿木棒的,但他覺得那東西份量不夠,於是改撿起這隻板手,然後高高的舉了起來。
「我有告訴過你,你的衣服很不合身嗎?」
「什麼?」
他突如其來的一問,讓偉恩先生停下了動作,下一秒,一個白色的東西瞬間往偉恩先生的臉撲來,偉恩先生被嚇到放開了板手,然後砸到自己的頭,往後跌坐在地,不知道是誰突然往偉恩先生的上半身推了一把,然後偉恩先生便重重躺了下去,偉恩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,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,但他卻滿頭冷汗。
「你媽沒教過你,不要喝陌生人給的任何東西嗎?」
他撿起那個白色的枕頭,扔回行李廂裡,匆匆跑到了房屋前,然後小心且低聲的壓下門把,把門打開,同時他的手上還緊緊拿著一個白色的小東西,他看了看客廳、書房,那邊都沒有人,廚房的後門打開著,很突然的他聽到二樓有東西落地的聲音,他吞了吞口水,往著階梯小心的走了上去。
二樓位於西邊窗戶提供了日照,能清楚的看見共有三個房間,一上樓梯正面,其右側深處有兩間相對,加上走廊成一個阿拉伯數字七的樣子,走廊沒有封閉,有一小段地方有個欄杆,可以俯瞰一樓。
「偉恩太太?」
他面帶著笑容低聲地喊著,想也知道不會有任何回應。
他從正前方,剛上樓梯正面的房間那裡,聽到了些微的聲音,而門並沒有鎖上,開了一條門縫;會是陷阱嗎,他這麼想著,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,伸出右手緩緩推開了門。
那是間臥房,一個五花大綁、嘴被貼著膠帶的老太太被扔在床上,地上有個老爺爺,額角有個不小的傷口,鮮血流了滿地,從老爺爺一動也不動的樣子來看,情形似乎不太妙。
他對著床上的老太太比了個安靜的手勢。
「不要害怕,我是來救妳的。」
他東看西看,拿起了棉被,又拿起了枕頭,這時,他注意到老太太拼命的用眼睛比著斜上方,那是,在暗示著他,他的背後,然後他聽見了金屬擊鎚固定的清徹響聲,他放下了枕頭,非常緩慢的站起了身子,舉起了雙手。
偉恩太太站在房間門外,非常不穩的橫握著槍,她單手持槍,一手扶著額頭,看起來站得不是非常穩固,不過,她手上仍拿著非常危險的東西。
「法蘭克呢?他不是跟你出去嗎?」
她皺著眉頭問道。
「不是叫偉恩嗎?」
「信不信我直接打死你,法蘭克呢?」
「他中暑了,就算不是中暑,喝了一杯巴比妥酸鹽,現在還能清醒應該也算很了不起了。」
「那是什麼東西?你怎麼敢給客人喝那種東西?」
「這話不太對,你們哪一點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客人了?加州的車子開到這種鄉下地方,男女主人年輕、頹廢講話有口音,看起來有毒癮,還穿著跟自己年齡不符合、身材不一樣的衣服,明明務農手上也沒繭,下田後的設備也沒收起來,你們覺得自己哪一點看起來像個住在這附近的客人?」
「你這渾...」
沒等偉恩太太罵完,他扔出一個白色的方塊,而偉恩太太本能性的把槍口轉向了那東西,然後扣下了板機,瞬間,那東西發生了巨大的聲響,白色的碎片與綿絮噴得到處都是,偉恩太太被瞬間反應嚇得倒退了數步,一個不穩,往後倒下,而後方正是欄杆,就這麼頭上腳下的摔到了一樓,而偉恩太太那落下瞬間發出的斷裂錯位聲,讓人覺得非常不安。
他站在欄杆邊看著一樓走廊上的偉恩太太,那彎曲成九十度的頸子與手腳,就像是嵌進地上的現代藝術似的不協調;他回過了頭走進房間裡,幫老太太撕下了她口上的膠帶。
「那是什麼東西?」
老太太這麼問道。
「壓成皮包大小的壓縮記憶空氣枕;問個失禮的問題,妳需要別人幫忙嗎?」
「當然。」
老太太不解的回答道。
一個小時後,已經是黃昏時分,他坐在自己的前副駕駛座上上抽著煙,兩輛警車與兩台救護車停在白色貨卡旁,一個警察忙進忙出的到處拍照,三個人被蓋上了白布抬了出來,而偉恩先生則不醒人事的躺在救護車內;一個警察拿著一張塑膠板夾著的筆錄紙慢慢走向了他。
「謝謝你的幫忙與通報,你看一下這些內容有沒有寫錯,然後你就可以走了。」
警察這麼說道,把筆錄紙遞給了他。
他看了一下內容,皺了皺眉頭,拿起了筆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「真可怕,」
他丟出手中的煙,把筆錄紙遞回給警察。
「發生了什麼事阿,除了那個躺在路上的男人以外,竟然全都死了。」
「我也不清楚,現場有點混亂,目前也查不到這兩個加州人跟這家人之間的關係,現場太多不可解釋的疑問;這些要等鑑識組進一步的調查才會知道。」
「真可怕阿,毫無理由就把人都殺死了。」
「老弟,在這公路上多的是這種瘋子,像是會跟車子賽跑的惡魔,穿著新娘裝跑步的女巫,還有這幾年常出現,專門用枕頭悶死老年人的公路殺手,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,還是早點改行,離開這條公路比較好。」
「謝謝你的建議,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。」
警察轉身離開,走回了警車上;而他也回到了車上發動了引擎,他看了看後座那堆疊起來的女裝,露出一個微笑,露出那一口潔白近藍的牙齒。
「葛洛麗亞,我又幫助一個人了,助人為快樂之本,對不對?」
他把車子開回公路上,往著夕陽的方向開去,不久,他的車子已經隨著落日餘暉,隱沒進了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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