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著刻著金黃色逆十字紋章的白盔騎士,高舉起他手上那把飾滿花紋的配劍,重重地朝前揮下。
箭如雨勢般佔滿了可視的天空,緊接著箭雨之後的,是一列列配掛滿重鎧的馬匹,開始朝向著正面那舉著長槍的槍兵突擊;從高空向下望去,槍兵完全不是那些重裝騎兵的對手,幾個在槍兵大軍後方的龍人屬將軍,倉皇地驅策著龍麟馬調頭就走,聖斯塔爾那藍青雙色的龍紋旗幟被箭矢射穿又或被馬匹踐踏。
日偏刻,聖斯塔爾王城正在進行城堡的守衛戰,日正刻沒有出現的飛龍兵,現在正高舉著金黃色逆十字紋章的旗幟、拍打著有薄膜的肉翅,引領著一批批身著銀色鎧甲的輕裝騎士,從高處躍進聖斯塔爾王城的幾處平台。
攻城車撞破了王城那厚重的水晶城門,黑色的水晶落了一地,一個白盔騎士抽出飾滿花紋的配劍,迅捷地衝城門內,城內許多手持大斧的火蜥蝪人向著白盔騎士襲擊而來,千鈞一髮之際,幾個穿著紋章披風的騎士格擋下火蜥蝪人的大斧;白盔騎士沒有猶疑,平舉著配劍,砍下了火蜥蝪人的頭顱,然後隨即繼續向著王城高處前進。
幾個宮廷魔術師在階段前設下了物理抵禦的魔法屏障,白盔騎士用著配劍劃破了手指,讓手指的血流進劍錂上的花紋刻痕,配劍才沾染了幾滴血,瞬間,在劍鋒邊緣發出了璀璨的黃色光芒,白盔騎士高舉發光的配劍,像切割布帛般,上而下的斬破了魔法屏障;此時,幾個輕裝騎士從階梯邊緣攀登而上,用著匕首抵著宮廷魔術師,將他們壓制在樓梯轉角。
寬廣的宮廷花園裡滿是奔逃的宮女與紅色盔甲的禁衛騎士,一個黑色盔甲的禁衛騎士舉著一把斬馬刀,紋風不動地站在向上的階段前,他的腳前堆滿了飛龍與輕裝騎士的屍骸;白盔騎士來到這裡,打敗了幾個紅色盔甲的禁衛騎士,但卻對眼前的黑盔禁衛騎士,有些佇足不前;一個穿著東方鎧甲的戰士推開白盔騎士,輕浮地轉著手上那把單刃刀,對黑盔禁衛騎士說著些挑釁的話語,就在黑盔禁衛騎士擺開架式時,東方鎧甲的戰士隨即把刀收進腰際的刀鞘,兩個人對恃了許久,黑盔禁衛騎士用力地向前踏出了一步並且揮下斬馬刀,在這瞬間,東方鎧甲的戰士如同迅雷般的拔出單刃刀,刀刃與刀鞘擦出淒厲的火光,斬馬刀被切成兩截,黑盔禁衛騎士的脖頸噴出大量鮮血。
晉見室前的空間,龍人屬的將軍們揮舞著手上那幾柄傳說中的名劍、魔劍,與著白盔騎士帶來的紋章披風騎士展開一場對決,龍人屬的將軍們還不時使出吐息與中階召喚術,不過,隨著幾個祭司所佈下的魔法無效矩陣,龍人屬的將軍們漸漸居於弱勢;過了不久,白盔騎士的配劍停在一名雷龍人屬的將軍頸邊,龍人屬的將軍們才紛紛停止了抵抗。
日沒刻,晉見室的大門,在幾發聖雷系魔法轟擊後,重重地向內倒下,白盔騎士與著幾個紋章披風騎士、高等祭司、大魔法師走了進去;寬廣的晉見室裡只有兩排黑水晶柱,日光從水晶柱後的窗戶透灑了進來,最深處是一個四公尺高的孔雀石王座,一個白鬍子長到膝前的老人坐在其上,他頭上的白色皇冠綴滿龍形裝飾,右手緊緊抓著一把與白盔騎士手中配劍相似的黑色長劍,老人年邁的樣子,令人懷疑他是否有能力揮舞這柄長劍。
『龍人之子呀,感謝神的恩寵吧,你平安無事的來到了我的跟前,』
老人把黑色長劍往著地上一扔,踏著蒼茫的腳步走下王座。
『龍人之子呀,朕並不會怨歎爾等的襲來,朕並不會怨歎余的命運,這是光輝的神喻,一萬個星夜前,神已經預知了聖斯塔爾的命運,朕將遵守這個神喻,龍人之子呀,舉起你的威爾堤瑪,把聖斯塔爾龍人帝的心臟刺穿,把聖斯塔爾龍人帝的頭顱割下,高懸在聖斯塔爾王都的城門吧!』
龍人帝在白盔騎士跟前跪了下來。
白盔騎士沉默了許久,他摘下了頭盔,一個輕裝騎士接過他的頭盔;白盔騎士頭盔底下,是個看起來尚未成年的少年面容;他撿拾起那柄黑色長劍,黑色長劍隱隱地發出紅色光芒,他看了看龍人帝,思索著些事情。
『尊貴的聖斯塔爾龍人帝,陛下你也曾經是這塊土地上的霸王,何故輕易的說出要我奪走陛下你的性命這種話語?』
白盔騎士重重的將黑色長劍刺進晉見室的地板上。
『龍人之子呀,成王敗寇,繫於成敗,朕已經是個年過數百的老人了,權力欲望、財富霸業也非朕能強求,對於命運的安排,我只求能如同神喻的指示,賜予朕死亡。』
龍人帝深深的低著頭。
『尊貴的聖斯塔爾龍人帝,陛下何故連霸王之威爾堤瑪也捨棄了?』
白盔騎士看著刺進晉見室地板的黑色長劍。
『龍人之子呀,霸王的威爾堤瑪已經非朕的佩劍,他也該晉見他的新主人,他也該臣服他的新主人。』
龍人帝依然深深的低著頭。
白盔騎士看了看一旁的高等祭司,高等祭司搖了搖頭,就在這一刻,龍人帝猛然抬起頭來,緊握著白盔騎士手上那柄帝皇之威爾堤瑪的劍鋒,毫不猶豫地刺穿過自己胸膛,這瞬間發生的一切,令在場所有的人錯愕不已。
『龍人之子呀‧‧‧一切如同神喻所‧‧‧言。』
龍人帝口吐著鮮血,瞪大著他那被人稱為龍瞳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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