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-01-29

其十一 ● (未完成版)

一片漆黑深闇,完全的黑,濃厚到使人無法分辨一切,其幽深的程度令人感覺寒冷,然後瞬間的微弱光明照耀,像是聚光燈一樣,照耀著腳前約莫一公尺遠的地方,在那裡,站著一個小女孩。

『如果能離開這裡,我們一起去看海吧!』金色長髮的小女孩這麼說道,不過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
再度變成一片漆黑深闇,瞬間的微光閃爍,聚光燈再次亮起,那是一間陰暗的房間,正中央有著一盞白亮的聚光燈,白亮而集中,如同黑布上的深白色暈染,在漆暗的房間中央渲染開來,房間的正中央那裡,是張有把手的木頭椅子,有些簡單的雕花縷蘭,加上厚實沉重的椅身材質,就這樣古老而莊嚴地放在那裡,不協調地;黑暗中似乎有著許多人,他們走動的身影,就如同一連串巨大的白色妖物在黑暗中蠕動,有兩個高壯的研究員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,只能看到他們露出一雙黑亮的皮鞋,朝著自己,交頭接耳地低聲私語,機械的運轉聲交雜,人們的說話聲如同一種暗語般地不可分辨,然後,聲音開始靜了下來,一種緊張的氛圍開始擴散,視線往著她看了過來,兩個高壯的研究員從陰暗處現身,他們的面容模糊,雖然光線充足,但,她卻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孔,一種,非常理可描述的模糊,就像是油彩被抹去那樣的渾濁;他們為她戴上一頂用金屬片貼疊而成的黑色頭冠,那些高聳的無線裝置分枝,使它看起來就像頂小皇冠似的,而透過冠內的那些細如髮絲的金屬針,輕巧但卻牢固地枷在小女孩頭頂;女孩的手腳被繫上粗韌的皮帶,同時,兩個高壯的研究員拿了些藥劑,注射進女孩的手腕靜脈裡,不久,房間裡的人員紛紛離開,只剩下白亮聚光燈底下,被牢牢固定在木椅上的的女孩。

『開始吧。』一個年老的男人這麼說著。

電流灌入儀器,運轉低鳴的聲音讓人心悸,研究員低語的聲音逐漸消失,一種摒息以待的期盼開始充塞在空間裡,低鳴的聲音逐漸穩定,變成嗡嗡作響的雜音,然後,女孩開始感覺到一些細微的疼痛,就像是頭皮發麻那樣,在頭頂擴散開來,隨即,這疼痛變成一種讓人無法思考的強烈衝擊,幾乎使人眼前發黑,就像無數的小蟲撕咬著你頭顱深底的每一處,無與倫比的疼痛,然後,超脫疼痛的那萬分之一秒瞬間,許多畫面劃過眼前的世界,無盡的黑夜,幽藍的月光,無比邪惡的笑容,巨大的海上城堡,鏡子,孿生子,奇形怪狀的人們,森林,廣大到無匹的黑暗森林,然後,是一片深闇的鮮紅,以及從那片深紅竄出來的,自己,不,那是非常強烈的陌生感覺,雖然認知上是自己,視角是自己,可是行為與動作上有著相當,相當的不同,那到底是誰?

世界再度變成一片漆黑深闇,瞬間的微光閃爍,就像是眨眼那樣,忽明忽暗,等眼睛適應了之後,才發現那是一條沒有開燈的走廊通道,通道的兩旁,是兩排井然有序的房門。

而自己正在走廊上走著,四處張望,身上著單薄的白色衣服,可以感覺到髮絲垂落肩膀的重量。

非常突然的,一個小女孩,從房間走了出來,她走在走廊上,她有一頭柔軟微捲、透散著深白光澤的金色長髮,不過,這並不特別與罕見,走廊上多的是有這樣金色長髮的小女孩,她們的身高與體型大多不盡相同,高的矮的,略顯豐腴與削瘦的,甚至有些個子比較高的,外表看起來像是十五、六歲的青少年,但整體來說,她們的外表年齡多在七到十二歲之間。

她們的右手腕上都戴著一個白色的小手環,手環上有塊小金屬片,金屬片上刻著大小不一的阿拉伯數字,每個人的數字都不相同,少則四、五十,多則一百五、一百九;雖然著數字不代表階級的上下關係,但,確實可以從數字的大小,感覺到她們行為上或多或少,有著明顯的差異,如:走路的速度、情感的表現、談吐等等;數字越小的人,越是活潑好動,數字越大的,則反之,而且顯露著一種內斂的氣質。

走廊的盡頭是個廣大的圓形白色房間,面對走廊的地方有著一個牢固堅硬的鐵門出口,房間裡有許多的書架、玩具與玩具箱、食物櫃與飲水機,她們正群集在那裡一群一群地嬉鬧玩耍,盡情地吃著食物、遊戲嘻鬧,又或交談、閱讀;房間出口邊的角落,有一個手上拿著記錄板的白長袍年長女性,她的身邊站著兩個體型壯碩於年長女性許多的綠衣男人,他們的腰間都掛著看起來不太友善的小方型裝置;頭上是一種著透發著類似自然光的天花板,一整個白色的設計,讓人感覺到一切似乎都還在一個發展途中的感覺。

我走向了那些放著食物的透明櫃子,有低溫冷藏的果汁、放在玻璃壺中的牛奶,烤好的吐司旁放著一整盤鮮黃的炒蛋,排成薔薇的火腿片旁放著蜂蜜芥末與牛油沾醬,翠綠的生菜與馬鈴薯泥和魚子醬沙拉,在鵝黃的保溫燈照明下,一切是這麼的美妙與鮮甜,誘使著人不自覺伸出了手。

『嘿,妳是誰?』
彷彿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,我回過了頭,那是兩個稍胖自己許多的金髮女孩,從他們兩人中間遠望,這才發現整個食物區都是這樣體型的女孩,這是意味著,只有肥胖才能盡享美食嗎?

『嘿,妳是誰?你看起來不像是第三班的小孩,第一天來亞斯加特?』
旁邊一個較胖的女孩問道,她的手上掛著寫上數字五十一的金屬片。我點點頭,五十一看了看身邊的另一個女孩,金屬片數字五十二的那個,他們一起顯露著些不滿的表情。

『既然是新來的,那麼我們就不跟妳計較了,』五十一推了我一把,我跌倒在地上,雖然摔得不重,但仍稍覺疼痛,她用手指向了角落,我看向那個方向,那裡有一台白色的裝置,一群與我相同的女孩排在那邊,從那裝置旁的餐具架上拿了碗與湯匙後,在裝置底下的供給金屬管下,押下拉把,然後用碗接過一定量的粉紅色泥狀物,端到一旁食用。
『去那邊吃妳的飯吧,菜鳥。』
說完,五十一與五十二轉過身子,拿起一大盤火腿,一邊吃一邊走向了放滿食物的角落區。

我有些混亂,呆若木雞地坐在地上好一會兒。

『嘿,妳不應該來這裡的。』
那是個低沉溫柔的聲音,一隻手把我拉了起來,我看向手的主人,那是個短金髮的女孩,雖然與我有類似的面容,但看上去卻有著幾分男性的樣子。
『妳餓了嗎?』短金髮女孩問道,她的手上掛著寫上數字十七的金屬片手環。
我搖搖頭。
『那麼就是走錯了,所以來到第三班的專屬區?』
我歪著頭表示著我的困惑。
『很好,我確定你是新來的,』短金髮女孩微笑。『因為妳連分區都不知道,可以借我看一下識別牌嗎?』
她直接拉起我的右手,轉了一下我的手腕,好確認那個在手環上的金屬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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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待續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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